海盐乌龙聆

【限黑】光

*校园paro,在国外上大学的小黑










现在是北京时间的凌晨两点。

小黑对着电脑屏幕和自己写了一半多的稿件长叹了一口气,瞄了眼右下角——晚八点。

 

没错。小黑并不是在熬夜赶作业,他只是出国留学了。

才到新地点两天,就领教了这里独特的交通。上学和放学的路径不停变化着,小黑很心累。

且因为签证的问题,他已经错过了几节课,只好疯狂地照着课件补习。

 

他只是一只小猫咪,就尝尽了这人间的酸甜苦辣。

 

忽地传来一阵空腹感,小黑才意识到自己学的太入迷,还没来得及吃晚饭。

他打开行李箱的密码锁——111,师父定下的特殊日期。从夹层中掏出袋国内来的方便面,又从冰箱里拿出个鸡蛋准备对付一下。

 

撕开包装袋,把面条放到锅里,小黑瞥了一眼还没来及合上的行李箱,里面的东西都拿的七七八八了,就剩下些小物件,明明来的时候重的要命。

箱子里的大部分行李都是无限帮忙收拾的——过冬的羽绒服、厚被子、被套床单,抽真空后干巴巴的,不是很占空间,现在都已经到小黑的新床上去了;常穿的秋季大衣、外套,还有师门内部的紧身衣,他亲手叠好,整整齐齐地摆在一块儿,现在躺在了小黑的衣柜里面;还有些锅碗瓢盆、电饭煲,免得自家徒弟在异国他乡给饿死。

小黑曾经吐槽过这个,不过现在觉得师父真是明鉴——公寓喊不着外卖,学校又没食堂,就一个满是面包的小卖部,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国外的朋友们就吃这个长大。

“有的面包简直比师父做的饭还难吃!”小黑这样告诉若水。

 

神游间,面条煮好了,里面飘着个荷包蛋。

小黑捞了出来,用碗盛好,转身摆在饭桌上。那桌子像个酒吧的坐台一样,高高的,配着高脚凳,坐上去都踩不着地。

当然了,尾巴也够不到。

 

小黑从旁边的竹篓里抽了副木筷子,夹起面条小口吹气。

他的脸离碗太近了,热气都扑了上来,直往眼睛里窜,熏得他直觉恍惚。

小黑奇怪,他明明没带眼镜,虽然书包里放着呢,是阿根送他的饯别礼。

 

面条算不上好吃,普普通通的味道,和前几日会馆里摆的盛宴实在是比不了,那天他罕见地吃撑了。

自从若水跟他提过“体重“之后,小黑就挺控制自己的饮食,不能吃太饱,八分正正好。于是无限想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计划只好作罢。

 

“若水说了,不能吃太多,会胖的!”

“不会。你不要听她瞎讲。”

“我不信!你老是骗我,她说了,变胖了就不好看了!”

那样的话你可能就不喜欢我了。

 

无限不可以不喜欢他。小黑那会这样想。这是一个原则问题,怎么都不能退让。

也多亏了他这样的想法,才能长成今天这样的帅小伙。那腿和腰——洁白细长的,叫姑娘看了也眼红。

 

不过要是把这面条跟无限做的饭或是这里的食物比,那可是太好吃了。小黑暗暗庆幸。

今天中午他看到他的同班同学直接把生牛肉夹在面包里吃,惊的他差点变出尾巴。

 

胡思乱想间小黑嗦完了面条。他转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内一时安静了,只剩小冰箱的制冷机在制造噪音。

小黑放下手里的碗,抽了张餐巾纸,看到旁边他随手放的叠在一块儿的三条毛巾。

 

“小黑,这里是洗脸的毛巾。你记得三个月换一条。”

“知道了师父。”

好像管的有点多……这难道是要送别孩子去大学的家长的通病吗?

小黑默默想,没胆讲。

 

他突然想和人说说话。嘿咻也成。

小黑一甩尾巴,几个小黑团子在桌上和地上蹦跶起来:“嘿咻!”

好吧。嘿咻不成。

 

但小黑也没有去管他们,放着在屋子里还稍热闹些。他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把碗放进水池里,准备去弄完剩下的作业。

只是当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的时候,烦躁感又敲响了房门。

 

“小黑,觉得不开心的时候就去换件事情做呗?”

有次洛竹被无限请去开导一下小黑,因为少年周围的空气连着几天都低沉着,当师父的自然着急,可是问及的时候却得到“没什么啊“的答案。

“换……什么事情?”

“……打扫卫生?”洛竹沉默了会,想起X博上现在的年轻人好像都喜欢睡不着起来打扫卫生。

“哦……好啊!谢谢你。”

那天下午回家的无限看到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被弄的干干净净差点没去报警。

 

小黑现在沉默地握着扫把在扫屋内的灰尘。

他忽然觉得有点承受不住,像刚到这里的那天早上——他在机场里透过落地窗看着太阳升起来,在这边他要生活的土地上。晨曦是很美的,艳丽的红色,却照不到少年的心上。

那时候他的手机卡还没弄好,国内的卡没有办套餐,不敢贸然开流量。天知道他到底多想一通电话打回去跟师父说他不要读了,他要回家。

 

“没想到啊,当年的小娃娃也长大啦。”晚宴的那天鸠老喝了点酒,开始感慨人生,“居然考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去,真是厉害呀。”

“很厉害吗?”

“是啊是啊,我们可都为小黑你感到自豪呢!”若水频频点头。

“师父也是?”

“是。”无限也没少喝,醉酒后的他更坦诚了些,“你是为师的骄傲。”

 

他是师父的骄傲。

小黑默念着这句话,撑完了那一天的行程。而现在,他也念着,鼻尖却不住地泛上酸涩。

 

千里传音器就在两步外的书桌子上,摆在师父买给他的电脑旁边,只要他愿意,就随时能给师父发消息。虽然现在当然没人回,因为无限一直坚持着老年人的作息时间,超级养生,可也能一定程度上减缓小黑的孤独感。

要发吗?小黑问自己。

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撒娇,这是他长大后很少干的事,他更喜欢用自己的行动或是漂亮的任务报告换取一句夸奖。

要发吗?

可能会把师父从睡梦中吵醒也说不准,因为他的千里传音器从不开启勿扰模式。

 

“师父,为什么不开勿扰模式啊?”不知第几次被群聊吵醒的小黑有些恼火地问,“到底是谁发的啊,如果是会馆临时有急事会专门派人来的吧!”

“是若水他们在修仙。”无限扫了一眼手机,把它放远了些。

“修仙?怎么修?师父你怎么不修仙?”

“为师已经是神仙了,不需要修仙。继续睡吧。”无限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小徒弟。

“哦……哎不对,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勿扰模式呢?”

“因为如果开了,就不能及时看到重要的人发来的消息了。”

 

小黑保持着拿扫把的姿势好久了,眼神一直没离开过桌上的手机。

末了,他叹口气,像是做好觉悟一般把手机拿了过来,熟练地打开置顶的聊天窗口,输入一行字,快速地发送了出去。

“师父,我想你了。”

 

做完这件事,他明显地感到自己松了口气,方才的念家之情也缓解了不少。

小黑把手机放回桌上,回身想接着打扫,不经意地碰到了灯的开关,整个屋子失去光源,瞬间漆黑一片。

他手忙脚乱地摸黑去找墙上的按钮,却听得身后“叮咚”一声。

 

屋子亮了。

 

 

 

 


 

 

FIN.



真实的留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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